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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關心目前的歐債危機 目前整個世界性的金融危機 似乎已埋了許久

目前才一一爆出  但解決方案似乎都是一時 下一次不知又在哪裡引爆 我滿擔心若一般民眾撐不下去  會不會引發革命 真希望我是多慮  之前我老公開車經過法國一個小鎮 當地是以汽車大廠為生 後來撐不下去要關廠裁員 整個正感覺死氣沉沉 加上工廠外頭被叮了許多十字架 上面寫著被裁員的人的名字 看起來怪恐怖的 

我找到一篇文章 原來我們央行的彭淮南先生也在思考歐元問題 他列出的前因後果 和他認為的解決之道 參考看看

政治決心是解決歐洲危機的關鍵(彭淮南)

        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德國與法國之間爆發了凡爾登戰役(Battle of Verdun),總共超過70萬人陣亡。戰況之慘烈,血流足以成河。68年後,也就是1984年,德國總理柯爾(Helmut Kohl)與法國總統密特朗(Francois Mitterrand)共同出席凡爾登之役紀念典禮。當時天空下著雨,柯爾的右手緊握著密特朗的左手,共同面對陣亡將士,一起宣示:「歐洲是我們共同的祖國」(Europe is our common fatherland)。

        柯爾與密特朗都經歷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慘痛經驗。柯爾曾回憶,當時他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在跋山涉水回到殘破不堪家鄉的路上,第一次感受到飢餓的恐懼。較為年長的密特朗則參加地下反抗軍,曾被德軍俘虜。在一次演講中,密特朗回憶他的親身體驗,在台下聆聽的柯爾,不禁潸然淚下。

        兩國領袖手牽手的那一幕,日後成為歷史的經典。那一刻,兩大世仇捐棄成見,成為共同奮鬥的親密朋友。兩人深信,歐洲的統一,攸關戰爭與和平。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便以堅定無比的決心與勇氣,排除萬難。7年之後,馬斯垂克條約(Treaty of Maastricht on European Union)簽訂;再過了8年,歐元誕生。兩位巨人最終的願景,獲得初步的實踐。

        如今,歐元的存續岌岌可危。國家之間,相互埋怨,不斷齟齬,將歐洲進一步推入無底深淵。此一情景,令人想起聖經中有名的巴別塔(Tower of Babel)故事:大洪水之後,共同使用同一語言的人類,聯合起來興建通往天堂的高塔。但上帝認為人類過於自滿、驕傲,若此塔建成,將會為所欲為。於是就讓他們各說不同的語言,以致無法相互溝通,巴別塔最終歸於失敗。

        歐元的問題,是天意,還是人為呢?攤開歐元區的基本資料,平均每人GDP與日本相近;2011年財政赤字對GDP比率為4.1%,低於美國與日本的9.6%與8.2%;政府債務餘額對GDP比率為88%,也遠低於美國的102.9%與日本的229.8%;經常帳餘額對GDP比率,僅為-0.3%,也接近平衡,且優於美國的-3.2%。從這些基本面來看,歐元區不但不應該陷入一片混亂,而且理應較美國與日本表現為佳,何以會有今日困頓的局面?

        不妨以美國做為參考架構,以檢視歐洲的問題。美國是50個州組成的聯邦體制國家,有如共同使用美元的50個國家。雖然各州經濟情況差異很大,且存在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經濟問題;但長久以來,被視為共同通貨區的典範,也是當年歐洲國家準備走向政治統一的師法對象。

        美國是個貨幣與財政完全統合的國家,如果地方州發生經濟金融問題,可透過財政移轉機制,將資源移轉到亟需援助的地區。除此以外,美國能夠迅速動員財政資源,也可避免問題擴散至其他地區。一如2008年,美國引爆了全球金融危機,在情況最為危急的時候,財政部透過國會立法,動員規模更大的財政資源,在一年之內,迅速穩定了局面。

        歐洲方面,歐元誕生之後,成為歐元區卓越的債務融通機器;該區國家得以低利不斷對外舉債,以因應入不敷出。歐元區整體來看,雖然經常帳餘額對GDP比率接近平衡;但主要國家中,僅德國與荷蘭為經常帳順差國家,其他不少國家,尤其是問題國家的經常帳出現持續性的逆差,反映了這些國家不斷向外借款、寅吃卯糧。有的舉債國家主要問題發生在政府部門,形成主權債務危機,如希臘與義大利;有的舉債國家問題主要發生在銀行部門,形成銀行危機,如愛爾蘭與西班牙。一旦各種問題陸續爆發,便對整個區域不斷造成強大的衝擊。

        很不幸,歐元區雖然是貨幣巨人,卻是財政侏儒。歐元區的財政整合,只建立在鬆散的財政紀律化要求,卻沒有財政聯盟(fiscal union)的設計。柯爾與密特朗最終的理想是建立統一的歐洲合眾國(United States of Europe),但歐元區成立之後,歐洲國家忽略其重要性,耽於歐元帶來的龐大利益,在財政整合制度的建構上並無真正的進展。問題發生之後,沒有財政移轉機制可資運用,以支援受困的會員國;更因為缺乏這樣的制度,反而導致國家之間相互指責,一事無成。

        除了財政沒有統合以外,過去歐元區的金融發展,側重在資本自由移動及銀行與金融業經營自由化等,而在金融監理方面,主要採取會員國相互尊重的互惠主義。一直到2010年7月,方著手推動泛歐的金融監理機制。但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發生後,歐元區部分會員國的銀行體系,就已陷入經營困難與不良資產偏高的問題;而由於歐洲缺乏統一的金融監理制度、銀行存款保險機制、銀行紓困基金、金融機構接管等與銀行聯盟(banking union)有關的制度設計,更使得銀行難以承受危機的來襲。德國總理梅克爾(Angela Merkel)即主張,金融監理與債務重整應肩併肩、手攜手,共同前進。

        美國方面,受到金融自由化風潮的影響,其金融監理機制也相當鬆散,最終導致次級房貸危機,並引爆了全球金融危機。但美國本就已建立存款保險制度,而在雷曼兄弟倒閉,情況十分緊急的時候,美國聯準會立刻大規模擴大資產收購計畫,及時防止了金融體系崩盤;又在國會通過立法後,政府進一步接管大型銀行,有助於抑制危機的擴散。

        歐洲地區也應該進行深度的經濟結構改革。例如,歐洲勞動法規十分嚴格,對勞動者過於保護,而部分問題國家的福利政策過於寬厚,以致於生產力呈現停滯,使問題更形嚴重;因此應該進行勞動市場改革,並調整公民營事業的結構,以提昇對外競爭力,扭轉持續性經常帳逆差的趨勢。

        歐元區若僅有財政聯盟、銀行聯盟與結構改革等,尚不足以克竟全功。這是因為各國的經濟除了財政政策與金融政策以外,還有就業政策、工資政策、貿易與產業政策等,以及非經濟層面的外交與安全政策等領域。長期而言,歐元區應進行深度的政治整合,走向政治聯盟(political union),以促使各個政策領域皆能協調一致。

        這當然是一個相當困難的目標。但歐洲危機使得歐元問題影響及於全球。1971年,尼克森政府時代的財政部長康納利(John Connally)脫口說出:「美元是我們的貨幣,但那是你們的問題。」(The dollar is our currency but your problem);2012年6月18日,美國華爾街日報改為:「歐元是他們的貨幣,但卻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問題。」(The euro is their currency but everybody`s problem)。歐元影響之深遠,一旦崩解,後果難以想像。歐元並不只是17個歐洲國家共同使用的貨幣,它也是主要的國際貨幣與國際準備貨幣,確保歐元的存續與穩定,歐洲國家責無旁貸。

        在一片紛紛擾擾當中,我們欣見最近的歐盟高峰會踏出重要的一步。歐盟領袖責成歐洲央行建立單一的銀行監理機制,在該機制確立後,可透過現有的歐洲紓困機制注資銀行,並購買成員國的主權債券。注資銀行可切斷主權債務評價與銀行資產價值下跌,相互造成的惡性循環;而購買主權債券則可降低問題國家的借款成本,兩者皆有助於促進歐洲的金融穩定。此外,歐盟將斥資1,200億歐元,用以刺激歐洲地區經濟成長,並創造就業機會,對於問題國家擺脫財政緊縮與經濟衰退的惡性循環,也具有正面意涵。

        在2012年底前,歐洲理事會也將提出經濟暨貨幣聯盟(Economic and Monetary Union)報告,內容包括金融整合架構、預算整合架構、經濟政策整合架構、強化民主的正當性與可信度等四大願景,期望有助於使原本制度不全的歐元區,蛻變成真正的貨幣聯盟,進而成為歐洲統合的基礎。

        這些都是令人感到欣慰的發展。回顧當年柯爾與密特朗的雄心壯志,或許他們早已知道,非經刻骨銘心的深刻體驗,難以成就歐洲統合大業。期盼德國總理梅克爾與法國總統歐蘭德(Francois Hollande)會以天下蒼生為念,並以柯爾與密特朗的再世自我期許,下定決心、堅定意志,致力於解決歐洲危機,促進歐洲統合,不僅有益歐洲,也將有助於全球政治、經濟的長期穩健發展。(中央銀行7月1日公布)

戰後世代與失落世代的拔河  from 工商時報

為解決PIIGS(葡義愛希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債務風暴,歐元區高層案牘勞形,時而劍拔弩張,時而各有退讓。然而,近憂稍解,遠慮未除,撙節方案所引發的大失業潮,正蠶食鯨吞戰後世代與失落世代之間的互信基礎,一場歐元區的「代怨」危機正醞釀更大的社會動盪,將為世局投下新變數。

     所謂戰後世代,是指生長於二次戰後百廢待舉年代的人們,他們對戰爭殘酷心有餘悸,對和平共處抱持期待。因此,戰後世代的政治人物秉持高度使命感,促成歐洲一次又一次的整合。走過大風大浪的他們,相信沒有化解不了的危機,即便歐債漩渦深不見底,也迄未動搖「歐元區一個也不能少」的決心。

     最近發生的一個場景,最能說明戰後世代的歷史情懷。7月8日德法舉行兩國戰後和解50周年紀念儀式,救市立場相左的德國總理梅克爾與法國總統歐蘭德,罕見地親吻對方臉頰、以「親愛的」互稱,並共同強調「德法兩國的情誼才是拯救歐元的關鍵」。

     這種訴之以「情」的宣示,雖有幾分官場作戲,但更有幾分真實。梅、歐兩人均出生於1954年,德法簽署戰後和解的1962年,他們已8歲,青壯年階段則與冷戰時期交疊。尤其梅克爾成長於「老大哥」密布的共產東德,兩德統一後,從科學家蛻變為政壇要角,進而成為歐洲最強國的領袖,歷史的離奇曲折與人生的悲喜淬鍊,造就她鋼鐵般的意志力。

     「平凡先生」歐蘭德的崛起,雖拜前總統薩科吉自亂陣腳之賜,但他與梅克爾畢竟是同世代的人,即使兩人有撙節與振興之辯,但目的都在維護得來不易的歐元區。

     同樣的歷史情懷,也展現在我國央行總裁彭淮南身上。彭老在7月初發表「政治決心是解決歐洲危機的關鍵」長文,一開始即以1916年德法死傷慘重的凡爾登戰役破題,再述及1984年的經典畫面:當時的德國總理柯爾與法國總統密特朗,共同出席凡爾登戰役紀念典禮,雙雄在雨中攜手向世人宣示:「歐洲是我們共同的祖國。」彭文直指,當今的歐元區雖是貨幣巨人,卻是財政侏儒,最終只有走向政治同盟,才能促使各個政策領域協調一致。

     彭淮南生於1939年,比梅克爾與歐蘭德大15歲,對於戰爭與和平的禍福有深刻體悟。斯人斯文,語重心長,既點出解決途徑,卻也凸顯出執行難度

     當前歐債危機積重難返,解決的關鍵不僅在於戰後世代的決策高層能否凝聚政治決心,更在於失落世代的芸芸眾生能否被動之以「情」,願意犧牲小我以成就大我。然而,從最近OECD(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與ILO(聯合國國際勞工組織)公布的兩分報告顯示,失落世代的就業環境急遽惡化,小我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又豈肯為大我赴湯蹈火?

     「我們必須竭盡所能,阻止失落世代的出現」,這是OECD秘書長葛利亞的最新呼籲。該組織在甫公布的就業展望年報中指出,越來越多人與勞動市場脫節,尤其是15-24歲的年輕人,若一直找不到工作,將對其長期職涯與收入產生創傷效應。根據統計,OECD34個成員國的青年失業率平均達16.2%,在德國除外的歐元區更為嚴重,其中希臘與西班牙都超過5成。

     這群可能淪為「失落世代」的歐洲年輕人,成長於後冷戰、全球化、科技勃發的年代,青少年階段與歐元區繁榮期交疊,對本國貨幣印象模糊,對線上戰爭瞭若指掌,卻可能對二戰恩怨所知不多。在渡過閒適無虞的青少年時期後,他們原以為迎面而來的成人之路,仍會是一條康莊大道,沒想到希臘危機戳破歐元區的榮景泡沫,從此情勢逆轉,就業軌道被債務風暴破壞得支離破碎,歐元區的存在於是變成痛苦的根源。

     根據ILO估算,自2008年全球金融風暴、2010年歐債危機接續爆發以來,歐元區已流失350萬個工作,區內失業率突破11%的歷史新高;若決策層再不採取振興措施,則未來4年恐再增加450萬個失業者,使區內失業總人口攀升至2,200萬人,屆時失業率將飆升至14%左右。ILO主席索馬維亞警告,若情勢持續惡化,勢將引發社會動盪不安,侵蝕歐元區人民對各國政府、金融體系與歐盟組織的信心。

     當戰後世代的歷史情懷碰撞上失落世代的現實困境,就像愛情與麵包的取捨,難求兩全。如果以梅克爾為首的戰後世代決策層仍舊堅守撙節改革路線,那麼,失落世代眼裡的戰後世代,將不會是充滿歷史使命的世代,而是延後退休、債留子孫、令後輩工作無著的自私世代。這種「代怨」對社會秩序的殺傷力與破壞性,自然不容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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