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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是一個有很多移民的國家。每5個德國公民中就有一位擁有移民背景。雖然如此,德國社會中關於“種族主義”的各種爭論依然此起彼伏,從未間斷。


(德國之聲中文網)近日來,“種族歧視”的問題又成了德國各界熱議的焦點。引起這場議論的導火索是德國黑森州司法部長哈恩(Jörg-Uwe Hahn)發表的一番言論。在二月初,哈恩表示不確定德國社會是否能接受繼續一個亞洲面孔的人擔任副總理。他所指的是同屬自民黨陣營,越南裔的德國副總理勒斯勒爾(Philipp Rösler)。

一個有著移民背景​​的公民能夠在國家領導層中佔有一席之​​位無疑是德國多元化社會一個像徵著開放的標誌。可是這並不能說明,在德國社會裡沒有種族主義的問題。就拿勒斯勒爾來說,他不得不“遭遇”一些頗有種族主義性的言論。一些潛在的自民黨選民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是可以選你們,不過,前提條件是,那個亞洲人要離開(自民黨)。”而與勒斯勒爾同屬自民黨的布呂德勒(Rainer Brüderle)也曾經把勒斯勒爾比喻成“搖曳的竹林”來暗指他的亞裔出身,而把自己比喻成是堅實的橡樹。他還說“橡樹是這里土生土長的,而德國並不是竹子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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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在越南出生的勒斯勒爾,在嬰兒時期被送到了西貢的一家孤兒院,幾個月後,被一對德國夫婦收養。

而在現今的德國社會也似乎間或飄流出種族主義的氣息,阿約德爾(Ayodele)在日常生活中也因此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他來自尼日利亞,從16歲起在科隆生活。對他來講,種族歧視就是家常便飯。在前幾天他去超市買礦泉水的時候就遭到了歧視:當他提著5瓶水走到收銀台的時候,有一個陌生女子問他為什麼要買這麼多瓶礦泉水。並表示,其實在德國,可以放心的飲用自來水,她說:“這裡可不是非洲。”這位在尼日利亞出生的博士在讀生說:“我沒有理會那個女人就走開了。碰到這種人你能跟他說什麼呢?”

這種罕見公開的,常常以話裡有刺的形式出現的種族歧視言論讓阿約德爾感到“很受傷”。他不禁捫心自問道:“怎麼可能,我在德國生活了18年,仍然感到自己並不是這個社會的一部分?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嗎?”在這個問題上他自認為已經努力與這個社會進行了融合,他結識了許多朋友,這些朋友有德國人,也有外國人。

僅在德國的科隆市就生活著約30萬移民。根據該市跨文化部反歧視工作組2011年的報告顯示,“政府機關和行政機構”,“工作地點”和“學校和教育機構”是出現種族歧視現象最頻繁的地方。歧視事件包括給當事人增加獲取信息和獲得諮詢服務的難度; 拒絕當事人造訪某些公共設施等等。而歧視事件的發生是否愈加頻繁或者是出現減少的情況,目前並沒有這方面的可靠統計數據。

親社民黨的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會(Friedrich-Ebert-Stiftung)在去年公佈了一項調研結果:種族主義思想並不是德國社會中的一個小問題,而是存在在德國社會中的一種不正常的現象。調查顯示,約25%的德國公民對外國人存有敵意。而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在哪裡?參與撰寫這份調研的萊比錫大學的基斯(Johannes Kiess)表示,造成這種結果有著多樣的原因:“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極右翼思想的滋生與社會的變革有關係。人們試著去接受社會變革,可是又做不到從而而深受困擾。所以他們就尋找“替罪羊”,通過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
揚斯(Jens)深知“以外貌取人”的含義。他有著深色頭髮,黝黑的肌膚,從外表上來看,揚斯是典型的南美人。他姓馮克(Funk),乍聽起來像是個德國姓氏。不過今年28歲的揚斯來自智利,在他8個月大的時候,跟隨父母來到德國。

談到種族歧視,他馬上就舉出了一個至今難忘的例子:在他開始在科隆讀大學尋找租房的時候,他給一個房東在電話里約定了看房子的時間,而當這位房東見到揚斯和他的父親時,就不想讓他們看房子了。揚斯說:“那個房東並沒有直接說,但是當時已經很明顯了,他並不想把房子租給'外國人'。然後他就直接把我們晾在那裡了。”不過這是他遇到的極少數的,親身感受到的種族歧視事件。

無論是揚斯還是阿約德爾都不想在國籍上面被下定義。他們既不覺得自己是德國人,也不認為自己是外國人。兩人一致認為:“我是獨一無二的個體。”


作者:Anny Boc 編譯:文木
 
責編:李京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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