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美國媒體 但和台灣媒體處境相較下 似乎有些值得重視與省思  台灣很多地方非常美國化 甚至還有過度的現象

節錄重點 來自http://cn.wsj.com/big5/20130523/col074921.asp

1. 速度問題

曾幾何時,報業公司一天出一份報。就算有截稿時間,記者也有時間調查、報道、寫稿和檢查,到晚上六點鐘甚至更晚才用交稿。

特稿記者寫一篇稿子可以用上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的時間。差錯當然還是有,因為大家畢竟都是人。但至少思考的時間還是有的。今天還有時間嗎?沒了。我們想要稿子馬上出來。我們希望發新聞像推特(Twitter)那樣快,或者比推特還要快──呃,但是還要做很多核查工作。

隨著記者們越來越多地像沒頭蒼蠅一樣瞎忙,永無休止地發推特、寫博客、制作視頻、寫稿件,差錯將會越來越多,擋都擋不住。到頭來,他們給公眾端上來的將是一堆垃圾。

到時候我們會發現,媒體太多就像是吃飯熱量太多一樣。我想我們會發現,健康的新聞飲食,就是一天一份專業制作的報紙,用於早餐期間閱讀。但高速度運轉的電子媒體正在讓這些報紙關門歇業。

2. 錢的問題

我說的是缺錢的問題。

一家媒體前不久打出招聘廣告,說要招一位“經驗豐富的撰稿人”,要求具有在《紐約時報》、《國家地理》(National Geographic)等媒體發表過文章的“過硬”經歷。薪水?這份工作是沒有報酬的。

如果這些讀者不願意花錢買這份雜志的新聞,他們又怎麼指望雜志社花錢買作者的文章呢?這不明擺的嗎。

讀者們上班要拿工資,但不知怎麼回事,他們覺得記者應該不拿工資。

記者薪酬的大幅下降有著深刻的腐蝕性,人們才剛剛開始意識到這點。比如它不可避免地導致報道的淺薄化。如果寫一篇批判性的調查文章所用時間是寫一篇口水文章的三倍,如果記者最後是按篇計酬,那麼嚴肅新聞寫作者的收入就只有口水文章寫作者的三分之一。一個簡單的數學問題。

沒錢還會帶來危險的同質報道和過度報道。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去做“熱門”(我呸)新聞,不熱門、不刺激的東西根本就沒人去寫。沒錯,那樣的東西可能很重要,但我們需要的是點擊量,你懂的。不好意思啦。

3. 請大腕的問題

要是問刁鑽的問題,他就再也採訪不到大牌了。媒體影響力越來越小,他們需要採訪到大牌。這會帶來什麼後果,想想吧。

4. 主流意見問題

你想不想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是最好的記者?我來告訴你:非主流的反社會分子,他聰明、好奇、固執、邋遢、潦倒,對世界上的各種不良現象總是懷著一股怒火。曾幾何時,全國每一個新聞編輯室都有這樣的人。他們常常過著潦倒的生活,他們因為肝硬化或心臟病發作而英年早逝。但他們是不好惹的貨色,拿出的都是漂亮的文章。

你想不想知道現代新聞機構當中哪種人獲得了提拔、取得了成功?那就是攀高枝的,愛結交人的,善交際的,屈從主流意見的,當好好先生的,不愛問太多刁鑽問題的。他們靈活自如、井井有條、充滿了幸福感。

所以,僅就財經新聞而言,有如此多的記者樂於報道美國企業財務狀況良好,盡管它們的債務正在不斷飆升;樂於報道股票、債券的“分散化投資”將會在任何情況下保護你,盡管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樂於報道國防預算正在削減,而實際上並沒有削減;樂於報道美國經濟表現遠遠超出日本等競爭對手,而實際上關鍵指標上的表現並不如人;樂於報道公司必須付給CEO巨額薪酬才能穩住一流的“人才”,而實際上它們根本不需要這麼做,這些巨額薪酬不過是搶劫。

這一切都是“主流”意見和常規思維,被許多評論家和既得利益一遍又一遍地重復。然而沒有哪一條是對的。

如果你想做一名左右逢源的政治家,那就做一名左右逢源的政治家好了。如果你想做一名記者,那麼就要憤怒起來,問出刁鑽的問題,當所有人都讚同你的觀點時,一定要討厭它。

5.
講故事的問題


經過長時間的分析和辯論之後,樓市泡沫與金融危機基本上可以蓋棺定論了。

華爾街幹的。

支離破碎的金融系統充斥著各種不良的激勵因素,因此投機者豪賭房地產賺了錢,房貸經紀人亂放貸款賺了錢,銀行家把貸款轉嫁給客戶賺了錢,評級機構表示一切都會沒事賺了錢。除此以外還有很多,但這是一個簡明扼要的總結。

然而有一部分媒體並不這麼認為。“右翼”媒體(包括某些平時相當理性的人)仍然會面紅耳赤地堅稱,一切都是政府、房利美(Fannie
Mae)和巴尼•弗蘭克(Barney
Frank)造成的。

出現這樣的現象是有原因的。它與事實無關,與人的頭腦有關。

我們的思維是故事化的。小孩跟父母說,“給我講個故事”,而不是說,“給我分析一下”。納西姆•塔利布(Nassim Taleb)的《黑天鵝》(Black Swan)一書講到為什麼人類傾向於圍繞事實構造故事,而不管故事是否經得起事實的檢驗。心理學家、政治咨詢師德魯•韋斯騰(Drew Westen)不可不讀的傑出作品《政治腦》(The Political Brain)指出,如果你想做好宣傳,從根本上講你就必須編造故事。

右派之所以相信他們對於危機的另一種講述,不過是因為這種講述符合他們更宏大的講述,即有關“大政府、壞政府”和“完美市場”的故事。

左派同樣糟糕。他們動輒相信那些講政府支出如何神奇、有益的故事,那些講民營企業如何邪惡的故事,以及那些講述全球種族主義、性別主義等等的故事。

人都有敘述性思維的強烈傾向。在沒有規則、壁壘或約束的“無限媒體”新世界裡,各個媒體都有著順應這種傾向的強烈動機。福克斯新聞台(Fox News,MarketWatch出版商新聞集團(News Corp.)旗下媒體)與左派電視台MSNBC、《華爾街日報》(同屬新聞集團旗下)和《紐約時報》莫不如此。

美國人不假思索地稱之為“自由”。我將它稱為喧嘩,並且一點也不相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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